百度安全MesaTEE项目最新研究：软件架构缺陷成为Intel SGX新型攻击面
近日，受疫情原因，转移到线上举办的ASPLOS 2020公布了计算机领域最新研究成果，其中就包括了百度安全提交的论文《COIN Attacks: On Insecurity of Enclave Untrusted Interfaces in SGX》，论文阐述了存在一种Intel SGX Enclave的软件接口风险，并提出了一组针对Intel SGX软件的新型攻击 – COIN Attacks。 尽管Intel SGX 提供了强大的硬件安全容器，但是百度安全的研究团队发现，很多基于SGX的应用软件及框架设计有众多缺陷。这些软件架构设计上的疏忽使得攻击者无须权限，即可能够绕过SGX Enclave的严密封锁，获取存储在SGX Enclave的核心敏感数据。
ASPLOS是计算机系统结构领域的顶级国际会议，涉及体系结构、硬件、编程语言、编译器、操作系统和网络等多个方向，尤其重视不同方向之间的化、RAID、RISC、深度学习处理器等计算机系统结构领域的核心创新，具有巨大的学术和工业影响力。ASPLOS也是中国计算机学会（CCF）推荐的A类国际会议。
Intel SGX —— 给数据上锁
手机打车留下了家庭住址，线上支付留下了银行卡密码···衣食住行越来越多的功能被移植到了互联网当中，让一切都化作一个个被标记的数据，“万能”的大数据，让我们变得“无所不知”，却也让我们所有的机密信息“无处隐私”。
我们在使用任一款程序时，总会产生一些不想被他人知晓的隐私信息，为了保护这些隐私，操作系统通常会对相关的数据进行加密处理，阻止没有权限的第三者（包括用户、应用等等）去访问这些核心数据。然而即便是这样，仍然存在许多种可能，绕过这些加密处理获取更高权限，拿到我们的隐私信息。
不仅程序使用者存在隐私泄露的风险，程序开发者也会担心使用者盗用了自己的关键代码，转手卖掉、盗版开发甚至发起攻击，这都会给开发者带来不可预估的损失。
为了解决这个问题，Intel就提出了SGX技术。SGX 的思路是直接在芯片上提供一个可信的空间Enclave，用于封装程序上的关键代码和核心数据，保护它们不被外部程序所访问，不受恶意软件的攻击。换言之，可以理解为SGX就像一个由第三方设计保管的数据保险箱，不管是用户还是程序开发者，都可以将自己的核心数据放到这个保险箱里，并且允许在两方互不接触的情况下，通过身份认证的方式，完成数据的传输。如此一来，用户不会担心隐私被程序泄露，程序开发者也不用在害怕成果被盗用或被白盒攻击，peace & love····
同时，SGX能够提供基于处理器的安全防护（只信任CPU和enclave自身）。这意味着一旦程序和数据位于Enclave中，即便操作系统管理员也无法影响Enclave里面的代码和数据，也就是说能够对Enclave发号施令的只有CPU和它自己。具体来看，数据在enclave“小黑盒”中的运行状态：
- 把应用程序分为两部分：安全应用程序和非安全应用程序；
- 将合法程序的安全操作封装在一个enclave中;
- 当调用 enclave 函数时，只有 enclave 内部的代码才能查看其数据，并始终拒绝外部访问；当调用结束时，enclave 的数据会留在受保护的内存中
保险箱不再安全，软件架构缺陷成为Intel SGX硬件的“猪队友”
这时候问题就来了，由于这些机密数据被保存在可信的第三方，那么程序开发者如何实现在安全的前提下，“无接触调用”保险箱里的数据呢？对此，为了与来自非Enclave的数据进行交互，Intel SGX提供了两种类型的接口函数 —— ECALL和OCALL，以建立起桥接可信与不可信环境的通信通道。
- ECALL：Enclave call，非安全区的应用程序进入安全区的入口
- OCALL：Out call，允许安全区功能调出不受信任的应用程序，然后返回安全区
不难看出，这一接口函数的设置将对Enclave的通信通道，设置为了一条“单行线”，只要产生访问，就要通过ECALL\OCALL两扇大门。然而即便是在这一严密的传输机制下，也还是会产生数据的泄露。就在近日线上举行的ASPLOS 2020大会上，来自百度安全的研究员Yueqiang Cheng和来自FSU的实习生Mustakimur发表的《COIN Attacks: On Insecurity of Enclave Untrusted Interfaces in SGX》议题中，详细介绍了一种新型SGX相关攻击 —— COIN Attack。利用该漏洞，攻击者无须特殊权限，即可能够绕过SGX enclave的严密封锁，获取存储在SGX Enclave中的核心敏感数据。COIN Attack的出现，从另外一个维度（接口安全），再一次验证了SGX Enclave模型的弱点 – SGX Enclave的安全，不仅依赖于SGX的强隔离保证，还需要有对软件架构的细心设计，确保健壮安全的接口调用方式。开发者如果忽视软件中的接口安全，整个SGX Encalve的安全保障都会丧失。
COIN Attack主要发现了四类安全接口问题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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输入控制：攻击者可以任意控制输入参数来测试SGX是否检测了所有的情况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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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用序列：攻击者可以以任意的次序调用SGX接口。这可能会打破SGX对于某些API调用次序的隐式假设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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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行调用：攻击者可以任意并行调用SGX接口，从而导致concurrency问题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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嵌套调用：攻击者可以发起nested调用，从而导致系统状态混乱和行为异常。
通过COIN Attack，攻击者可以进而破坏SGX Enclave的完整性或者偷取数据，甚至是泄露所有Enclave里面的内容。为此，百度安全实验室开发了一个COIN Attack的检测框架，通过符号执行的方法，可以捕获各种各样的漏洞。据介绍，该框架支持当前最常见的几种类型的检测，详细列表见下图。
利用COIN Attack框架，百度安全还检测了目前Github上面最流行的SGX应用（见下图），合计发现了52个漏洞。
其中，检测出漏洞最多的是一款开源安全加密通讯方案mbedtls-SGX，竟然有高达11个的安全漏洞。而由Intel推出的Intel-SGX-SSL（用于安全通讯的开源SSL实现），也竟然有高达5个严重漏洞。
试想，如果企业应用里面使用了这些被大家广泛认可的开源库，他们的安全通讯将面临重大安全隐患，甚至整个安全服务的数据都将面临泄露的风险。
聚焦数据安全，百度安全构建开放生态
长期以来，虽然SGX硬件受到侧信道攻击等威胁， 但是Enclave 的强安全假设和工作模型仍然使Intel SGX成为基于硬件隐私防护技术的最强代表。
COIN Attack的出现提醒大家，尽管有强大的硬件隔离机制，系统软件的设计仍然是安全的一个关注点。SGX软件框架和应用开发者如果忽视接口安全，将会导致整个SGX Encalve的安全保障丧失。
对此，由百度安全实验室开发的COIN Attack的自动化检测工具，已经在GitHub上开源（https://github.com/mustakcsecuet/COIN-Attacks），包括堆Heap memory leak、Stack memory leak、Ineffectual condition、Use-after-free、Double free、Stack overflow、Heap overflow、Null pointer dereference等8项安全策略。
在当前以云计算、人工智能、区块链等新技术为驱动的智能时代，数据成为企业的核心资产，如何在公有云和数据离岸等场景保护数据不泄漏、不被滥用成为业界共同关心的急迫问题。基于芯片加密技术广阔的应用前景，百度安全还与英特尔早在2018 ABC SUMMIT百度云智峰会，就联合发布了全球首个内存安全的可信安全计算服务框架—— MesaTEE。
MesaTEE提供内存安全和接口安全的SGX Enclave。基于自研的混合内存安全技术（Hybrid Memory Safety与Non-bypassable Security Paradigm构建了完整的FaaS通用计算框架，提供了严密而实用的隐私和安全保障能力。重新定义了未来的大数据商业模式，即使客户端和服务/平台提供商不完全相互信任，也可以有效地保护数据或模型的机密性和完整性。同时，MesaTEE增加了全面的接口安全保证，从而自身可以抵御COIN Attack。
目前，MesaTEE已全票通过投票，正式成为Apache基金会的孵化器项目（Apache Teaclave），团结社区力量进一步丰富内存安全SGX技术生态，让更多的客户可以享受下一代数据隐私和安全解决方案，实现普惠安全。
【MesaTEE开源项目地址】https://github.com/apache/incubator-teaclave
